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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病


  父亲出事了,我本来是不知道的,父亲一生要强,总觉得这点小事不需要麻烦孩子,回到家里,母亲的双眼有点红肿,我知道,父亲是不会让她告诉我这件事情了,自从我成年之后,便离开了家,独自去打拼,许久不与家人见面,再见到母亲的第一时间,我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大伯拍了拍我的肩,叫我进去看看,我像个木头人一样,点了点头。

   那与我记忆中的父亲,差的太多了,记忆中的父亲是严厉的,但偶尔也有点孩子气,他是一家的顶梁柱,总说自己身上有着用不尽的力量,但现在我看着床上蜷缩着的人,我竟无法将他与父亲联系在一起,我看到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,似乎是想坐起来,但才刚刚支起来一点,就又重重的摔了下去,我听见那枯木似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——“回来了?”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情回答他的,但我知道,曾经的那个父亲,永远都回不来了。

 为了更好地照顾父亲,我从城市搬了回来,从母亲的口中,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经过。

  父亲是要强的,哪怕因为惹了人,工作被辞退,他也不愿意放弃,他天真地以为在这个地方开个小饭馆,开个小杂货铺,也能让他们有钱过日子,但结果却是倒闭,就在几个星期前,父亲想再试一次,他不相信,老天真的就这么绝情,所以他借了点钱,联系好了工队,想再开一个杂货铺,但是却惹了人,父亲也因此被打断了脊柱瘫痪了半身,母亲是个文盲,不知道那些人让她签的合同是什么,只说他们给了她十几万,让她不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,我知道他们是想逃避这个责任,但是父亲急需用钱,我又能站在什么立场上去批评母亲呢?

    在这几天里,父亲变得越发的暴躁,当他看到母亲推着轮椅进去时,近一把抓起轮椅,超母亲扔了过去,大声的喊着,“滚,我他妈不是废人!”母亲的眼睛也越发得红肿,我站在楼下,听着楼上的声音,我该以怎样的身份上去呢?上去之后,我又该说出怎样的话呢?此时的我,感觉我像是一个观众,正在观看一场由生活导演的戏剧,而舞台上的演员,正是我如此熟悉又舍不得的人。

    似乎是生活,觉得这场戏剧还不够振奋人心,又像是在会接下来的高潮做铺垫,父亲得了胃癌,我又联想到他几个星期前突然吃不下饭,还时不时的咳嗽,像是有什么事藏着母亲和我一样,我就明白了,他一定是觉得这样子很丢人又或许是不想在为家庭增加负担,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我看着他被救护车接走,抱住了母亲,正想开口,我便听到“一定会好起来的,对吧厉子”母亲的声音哽咽,我知道癌症这种东西在老年人眼里,似乎就像是下达了死亡的判决书,我轻声的回答“嗯,一起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   生活向来都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左右的。父亲的前半生过的如鱼得水,总有人说,父亲是上辈子积了德才会这样,但现在的我,明白了,父亲的前半生用光了他后半生的所有运气,让他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,像个废人。

  下午的阳光很好,父亲坐在轮椅上,身体消瘦,身体发黄,两只眼睛像是凹了下去一样。他费力的抬起手朝我挥了挥,我走到他的身旁,轻轻地蹲了下去,“今天的太阳,很好是不是?”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一个老旧的收音机,我点了点头,握住了他的手,父亲的手是如此的消瘦,他想挤出一个微笑,尽管那是一个扭曲到让人看不出来是笑的笑,但我知道那是他想给我,给他唯一的孩子最后一个好的印象。

   父亲走了,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,一个暖洋洋的,充满着蝉鸣的下午,没有壮烈的死法,也没有值得让人眼前一亮或者记忆一新的过去,葬礼上的人都是熟人,母亲在棺材旁哭的眼睛都肿了,舅舅和舅妈在不停地安慰母亲。

真是奇怪,我竟然觉得我没有那么难受,记忆里的最后一幕,仍然是父亲那张想要尽力表现出的笑,父亲是一个倔强爱面子的人,但他也是一个爱家庭的人,病痛夺去了他身为男人的面子,让他瘫痪在床,看着妻子和孩子在外打拼来养他,这样的生活一定很难受吧,我想起父亲的手,是那么的宽大温暖,永远会在我需要的时候,出现在我的眼前。而躺在棺材里的父亲的手是那么的消瘦冰冷。

  死亡是平静的,它不会以一种壮烈的方式让你离去,也不会让你心满意足的离开,他像是一汪清水,一棵生活了好久的树,就静静的在那里,偶尔随风飘扬,偶尔也有石子打在水面,激起浅浅的波浪,但它仍然在那里,什么也不做,静静的看着你,当你走到尽头时,它便会为你洒下一片乘凉阴影,涌上一口清甜的泉水,让你心满意足的睡一个美觉,一种平静的方式,陪着你的身边,以一种平静的方式带你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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